【白井黑子生贺黑琴48h】大狐狸今天吃到猫了么
#大家好是我，我又来丢人了
#是私设很多的哨向
#……挂掉了一次，来补（我的评论QAQ呜呜呜呜呜呜
1
“黑子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？”
御坂美琴在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她。
“来白塔以前的，战争开始前的事。”
2
其实白井黑子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年纪还很小，那些有关童年的回忆早就模糊了。
她顶多对家里的摆设还有点印象。
白井黑子记得待客大厅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摆着一个巨大的壁炉。
那个被日复一日的火光熏成焦糖色的家具原本是由红砖砌成的，边缘突出的地方被烟气浸黑了，它的上方镶的是深色木嵌板和黄铜雕饰。
炉子的前面就是大片大片打着琐碎细卷的鹅绒地毯，已经用了很久，每一根浆挺的线都被时间磨合地温润柔软。
她很喜欢那个地方，所以记忆格外地深刻。
和长大后成熟可靠、值得人信赖的形象不同，小时候的白井黑子是个让大人头疼的家伙。
她小时候是个总不肯睡觉的孩子，每天都有着挥洒不完的精力。
那时候的小黑子最喜欢的游戏就是:在半夜过了睡觉时间后再悄悄从床上溜下来——有时候还会把床单披在背后——默不作声地从卧室跑到门廊，再一口气冲进客厅。
然后干点把床单当披风、扮演正义的伙伴之类的蠢事。
在还没有开展向导适性训练之前，年幼的黑子就已经拥有很敏锐的感官了，她很机灵，就算是夜游也很少被大人抓住。
在某天里，黑子就和以前一样在半夜溜进了大厅，重复着自己简单而快乐的扮演游戏。
壁炉里还留着几缕用于照明的火焰，并没有完全熄灭掉。
她在门廊的地方蹬掉拖鞋，光着脚丫踩在温暖厚实的毯子里。
亮橙色的光芒映照着小黑子的脸颊，令她感到安宁与平静，她向炉火靠近着，让热意浸到自己身上。
她突然有所感觉地扭头，看向北边。
事后回想起来，那是白井黑子一生中最为恍惚的几分钟——整个记忆都是混乱的——她到现在也无法完整地同别人描述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。
因为在突然之间，一切都改变了。
白井黑子清楚地记得那一声雷鸣般响亮的爆炸声，她望着窗外，远处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她樱色的眼眸。
一股股黑烟盘旋上升，灼热的火舌窜到建筑物顶端，将夜晚的天空映照得宛若白昼。
这座城市标志性的中央教堂正在燃烧着，高高的铁制尖顶就像是融化那样在烈火中塌陷了。
随后爆炸声就像是倾盆而下的骤雨般响了起来。
她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正在震动，室内的炉火熄灭了。
她陷入黑暗之中。
年幼的孩子被吓得腿软，无助地跌倒在地上，白井黑子听到走廊里响起的大人们狂奔的声音——她的父母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了。
有什么人大声地叫她的名字，应该是母亲——也有可能是父亲，她记不清楚了。
白井黑子张大嘴，却只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微弱哭喊，慌得要命。
有个毛绒绒的东西在蹭着她的腿，她胡乱地伸手抓过去，碰到了一手细软的底毛。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，一只有着火红色被毛的狐狸就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，它的背脊上蒙着淡淡的白雾，在白井突然暗下来的视野中微微发着亮——不像是现实中真的存在的生物。
那狐狸看上去毛绒绒的，下巴以及腹部的毛色都呈浅淡的乌白色，体型纤长，唇吻尖尖的，额骨前部平缓，毛发蓬松而又柔软。
小狐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圆滚滚的眼睛里充斥着和她同样的无措与恐惧，原本尖尖支楞起来的耳朵向后耷拉着，绷紧成惊惧的直线。
它哦唔哦唔地叫起来，焦躁地在白井黑子周围转着圈。
真是奇怪，外面的响动声还是那么大、那么陌生、那么恐怖，她却莫名其妙感觉到心里平静了许多。
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更加弱小的，需要她去保护的存在———这样的存在让黑子心中重新生出了勇气。
她把小狐狸抱紧怀里，带着绒毛的温热耳廓在自己下巴上刮蹭着，不安地抖动。
但她担心还是狐狸崽会逃跑，于是把它抱得更紧了一些——这也是当灾难来临时，她唯一能给予对方的保护了。
它抱起来是暖和的，这让黑子莫名觉得自己软掉的腿脚又生出了几分力气。
她站起来，紧紧搂着怀中颤抖的小兽，摸索着往门的方向移动———周围太吵了，她什么也听不清，只能一个劲往前走。
几秒钟后，她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。
父亲伸出手揽住了她，让她停在自己怀里。
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背、轻轻地拍着，一副保护者的姿态。
白井黑子疲倦地把脸颊埋进父亲健壮的臂膀间，她从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闻到了恐惧的气味。
黑子突然意识到，父亲其实也在害怕，事实上，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。
怀里的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，白井黑子用空余出来的手揪住了父亲的衣袖。
她开始由衷地感觉到恐惧。
3
一开始，所有人都觉得战争不会持续很久。
白塔的负责人把孩子们带走的时候，大家都是这样互相安慰的：很快就结束了，最多只要几周，我们就能把对方打回去。
学园都市有最发达的科技力量，在世界范围内领先的作战部队，所以，没有人怀疑这一点——在当时狂热的复仇情绪的带领之下，也没有人敢于反对这一点。
原本是这样的。
但到现在为止，战争已经持续了十一年，纷争、仇恨、压抑与反抗，也跟着持续了整整十一年
没有人能够看到它的尽头在哪里。
4
“黑子。”
白井黑子听到这一声呼唤的时候，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了起来，她像是一块恒古不变的雕像那样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。
一直到御坂美琴走到她旁边，背靠到栏杆上，白井也没有转过头来。
这太过奇怪了———乍一看，这就像是御坂和白井的性格调转了一样。
白井黑子的两只手都搭在栏杆上，她一声不吭地看着下方的无人机转接平台，好像入了迷一样。
许多半自动的机械车任在不眠不休地工作着，平台上布满半透明的滑道，暗色调的无人机在夜色下无声无息地滑过，指示灯和管壁上各色的导航管交相辉映。
“在生我的气？”御坂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打断了她思绪，对方大概还笑了笑，语气难得的柔和。
白井黑子把头撇开。
“……没有的事，”樱发的少女下巴埋在自己的手臂之间，没什么精神的样子，“姐姐大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
“嗯，因为………”
御坂突然把手伸了过去。
这个动作黑子一时间呆住了，这个角度她本来就不怎么看得到御坂的动作，也就迟钝地没能做出任何反应。
温热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，撩起耳边几缕琐碎的发丝。
随后，美琴从她的耳朵上取下来一个耳机形状的通讯器。
她用两根指头捏着通讯器在白井黑子面前晃了晃。
“因为某个笨蛋走的时候忘了自己还带着定位装置了？”
第三位眨了眨眼睛，意思是这只是一个玩笑。
白井的脸顿时一阵的火热。
姐姐大人的手，她在心里想，后知后觉地疯狂后悔，啊啊啊啊啊！没有，没有蹭到！！
白井黑子憋了憋嘴，表情委屈得不行，“欺负人，哨兵了不起啊。”
“是电击使很了不起~”
御坂美琴煞有介事地点点下巴，肩膀往白井的方向靠过去，轻轻撞了她一下。
她们军服上的肩章碰在一起，形状和图案都是一样的，深蓝色箭头和樱花花瓣，是领空部队的标识，看来她们属于同一个作战单位。
白井身上的是这个国家普遍通用的金属制肩章，而御坂美琴的肩章则是用柔软的材料绣在外套上的哨兵定制款——对于五感敏锐过人的哨兵来说，不刺激皮肤的柔软衣料、清淡的饮食和白噪音房，都是安抚精神图景的必须品。
靠近自己信赖的向导也有同样的作用。
白井注意到转接平台上吵闹的声音让听觉敏锐的哨兵有些不舒服，她很快抛开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，抓住御坂的手，姐姐大人，我们去那边说。
美琴笑眯眯地任她握着，不讲话，不说答应也不说反对。
白井黑子于是牵着哨兵离开了观测台，她的精神触须自然地链接到美琴身上，开始梳理表层的情绪潮。
她进行着日常的维护，嘴上也没忘记数落御坂美琴 : 不要随便逛到向导们的区域来，不要忘记带防噪音耳机，不许经常熬夜，也不许随便喝椰子汽水。
御坂美琴还是脸上带笑由她牵着，但额角已经崩起了明显的青筋。
“啊，还有………”
白井黑子犹豫地停顿一下，才把话接了下去，“下次监督会议不要再让我出去了。”
身后哨兵的手掌一下子收紧了，无意识地反扣住她，随后又松开，从白井黑子手里抽出来。
御坂在原地站住了，白井黑子也跟着停下来，她转过身。
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，哨兵的脸上闪过了一瞬的阴翳，眼睛游移不定地低垂下来。
有那么一会儿，白井黑子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那句话：在进行精神链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，对方很累，神经就像是小提琴上的弦那样紧绷着。
但她还是硬着头皮，盯紧了对面那双浅褐色的眼眸——无论如何，白井黑子要一个回答。
“………我不想你卷进去。”
哨兵再看向她的时候，语气已经带上了命令的意味，“这是上面的意思，用来平衡我的影响力的对策——何况，那是监督审查会议，不是作战会议，你帮不了我什么。”
“不要让我为难，黑子，”御坂眉毛向下弯了弯，她不想让向导发觉她此刻的想法，有些抵触地断掉了同白井的精神连接。
她缓和了语气，“我也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因为常年惯于发号施令，御坂身上其实已经养成了那种颇具威严的上位者气势。
当她温和地同他人交谈的时候，这种气势其实并不明显，可只要她想，没有人可以违抗领空部队指挥官的意志。
御坂是她的长官———就算不是，白井也不会让自己的姐姐大人为难。
嗯，白井黑子应了声，我明白的。
白井黑子当然明白。
其实能呆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，她黯然想道，这种年代里面，还能多奢求什么呢。
白井黑子默默地攥紧了手心。
虽然自己其实也很想站在御坂美琴的身边，成为她的力量。
当真正的灾难来临的时候，白井想要成为御坂美琴可以依靠的存在，而不是需要她分心保护，护在羽翼之下的人。
排行第三的超电磁炮不管能力还是心灵都很强大，似乎并不需要人的保护。
御坂美琴是敌人眼中忌惮无比的战场噩梦，是下属眼里值得信赖的指挥官，她有很多支持者，有很多人爱戴。
无数人怀着单纯的信念仰望着她，深信她会一如既往地为所有人带来胜利，在这场地狱般战争中成为他们的庇护。
为此她总是很心疼她。
白井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只狐狸又有些蠢蠢欲动地探出了头，两只尖尖爪子扒拉着自己一团乱的心绪，胡乱挠着，挠地她心痒痒。
安静点啊，她无奈地抗议。
嘤嘤嘤，大狐狸不满地回应。
怀着各自的心事，两个人在沉默中继续并肩向前走了一段。
现在其实已经是深夜了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。
“黑子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？”
美琴看着路的前面，“来白塔以前的，战争开始前的事。”
“……记不太清了。”黑子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嗯，我也记不清啦。”
“其实白塔里的很多人都不记得了，”美琴轻轻说着，声音飘渺，像是在讲别人故事，“去年来白塔的新生代里面，很多都是战争开始之后出生的——那些耳朵里除了枪声炮响之外再没别的声音的孩子。”
“我从来都不觉得战争是对的，黑子，暴力不会消减邪恶，而是会助长邪恶，它恰好产生它试图摧毁的东西——战争是不会有赢家的，黑子，双方都在失去，都在破坏，没有获得。”
“但我们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被召集起来的。”黑子不解。
“可我想要结束这一切……”美琴摇摇头，深沉的夜幕掩住了她的面容，“如果结束这一切的条件只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胜利，那我会为你们带来这样的胜利。”
“……但如果，如果有别的方法的话——谈判也好，协约也罢，我都要试试。”
黑子一直凝神在听着，但对方的声音却慢慢地弱了下去。
御坂美琴眉毛猛地向上一挑。
视线内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，脚下的大地正在震动。
枪响。
白井黑子听见远处有人发出了惨叫，一阵风卷向她，她被人猛地抱住，扑倒在地上。
某个人消瘦的身躯盖住了她，把她揽在底下，紧紧地搂着她，是保护者的姿态。
爆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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